拖着疲惫的身体,我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掉,放在地上,光着脚走进客厅,横躺在沙发上。今夜的我又在枯燥无味的酒局上,在假意的推杯换盏中喝得酩酊大醉。习惯性地摸索出手机,翻了翻社交软件的照片,然后打开手电筒,扶着沙发坐了起来。借着有些模糊不清的些许光亮,我看见被压塌的沙发一角,不自然地笑了出声,又连忙闭上,还是怕吵醒卧室里的人。结婚那天,这张沙发就跟着我们一起住了进来,还有我面前这台电视机,它们早就该置换了。或许是有些恋旧,又或是懒惰,每次在购物软件或是商场中看到新的,还是选择作罢。我摸着因为吐得有些干瘪的肚子,来到厨房,发现还是像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壶中的水也是冰的,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三点了,思忖片刻,我又回到了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等待着天亮。只是忽然在朋友圈看到她与其他男人的合照,我不知所措,有些怒火中烧,气愤不已。我将卧室的门一把推开,准备质问她,可空荡的房间,还有半掩的窗子吹进的冷风,像是在讥讽着我。我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床上,近乎癫狂地砸着卧室内的东西,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似乎这样才能好过一些。看着满地狼藉的卧室,还有地上破碎的相框,相框里是我们两个人的照片,我突然哭了起来。发泄完毕,酒醒大半,我才想起来,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我们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了。这张合照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相框,我与她分开前也不知道吵了多少次。而我每次都会让她害怕,因为我是一个不能抑制自己情绪的人。她最后离开的那个夜里,我与今晚相差无几,失控的情绪让她惶恐地逃离了这里。次日,她带着缠满绷带的手臂回来,取走她自己的东西,留下一张签着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我苦苦哀求可是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用手安抚着我,可能是她手臂上的绷带过于紧了,我不禁心中痛骂起了那名为她包扎的大夫。我早就知道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从第一次她蹲在角落恐惧地看着我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不顾手里缓缓流下的温暖液体。我又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圈,随后平淡地删掉了她的好友。我走到客厅,将那些玻璃碎片,那张照片,还有那台电视机,扔在了沙发上。我又打开了手机,看着那些还未结婚的女人,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东西,都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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