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渊纠缠了四年,爱到死去活来,痛的欲仙欲死,到最后也没能挣扎出个完美结局。宝芝觉得,和阿渊这场博弈,注定是自己最刻骨铭心的惨败。天天被宝芝拉着做陪的闺蜜,首先招架不住,这样喝下去,别说水光肌,就是天仙姐姐也得未老先衰。闺蜜告诉宝芝,忘记一段旧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继而,堂而皇之的介绍吴浩上了门。初见,吴浩的外表还是让宝芝很惊艳的,高大阳光,说丰神俊秀,也毫不为过。宝芝自身本也不差,一米七的个子,细腰丰胸,长发及腰。一双丹凤眼,含娇带醉瞟过来,不说倾城倾国,起码能倾倒一酒吧的男人。吴浩对宝芝,说一见钟情都有点不够,几乎是一眼定终身。再有性格的女孩子,也架不住一个大帅哥整天一团火似的跟在身后烧,更何况宝芝还刚刚失恋。吴浩奉上一条样式新颖的K金链子,说是日本工艺,叫灯笼链。这礼物时尚大方,也不算多贵重,颇讨宝芝欢心。尤其吴浩那句,以后我就是你的灯笼,由你提着挂着,风里雨里反正总为你点着。就这样,宝芝被吴浩拖着拽着,脚步虚浮,一路直往恋爱大道上奔去。不是说恋爱中,被爱的那个总是最幸福么,宝芝现在的情况大抵如此了。和吴浩正式交往第十七天,宝芝忽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她心不在焉的接了,准备听见一声热情洋溢略带南方口音的,你好,之后就挂断。那边却半天也无声音,宝芝喂到第三声,忽地心头猛然一紧,僵住了。刹那间千头万绪都化作酸楚直堵上心头,宝芝的脸色瞬间煞白。宝芝痴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涌到喉头的想喊想哭想叫,统统压抑成一句:一句话问出口,宝芝整个人傻掉似的,站在自家客厅泪流满面。阿渊说没事,就是想她,打个电话来,只为听听她的声音。宝芝恨不能大声嘶吼,你真心想让我好好生活,就不要打电话给我。如同那歌里所唱 “哪怕分手了,也让我知道你还在。”
阿渊不是宝芝的初恋,却是宝芝懂得爱情之后,第一次爱上的男人。乐队演出时,台上的阿渊,长发乱舞,嘴唇轻抿眼神狂热,手指有力的拨动划弄,要多不羁有多不羁。阿渊刚和宝芝相恋时就说过,我可以死,不可以不自由。还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但我的生命不只有爱情。这些话,听的时候,无比迷人。等到活生生感受时,就成了折磨。阿渊对宝芝不可说不好,好,也是一心一意百般呵护的好。可问遍了阿渊周围不多的几个朋友,他们没一个觉得吃惊,似乎很正常。连阿渊的父母,总是接到宝芝问询的电话,后来都有些不耐烦了。阿渊从大学起,就喜欢时不时逃离都市,四处流浪,他称之为“放风”也跑进过内蒙大草原,一停就是一个夏天,为当地人打工换取吃住,傍晚时爬在蒙古包里,写夕阳和草原的诗。阿渊每次出走,都是关闭一切通讯设备,你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他去向何方。就算自己不重要,可什么样的父母可以放心自己的儿子,动辄几个月没音信不联系?两个月后,当阿渊又黑又瘦,忽然敲开房门,出现在宝芝面前时。宝芝在心里演练,准备了几百次的那个耳光,刚挥出一半,整个人就被阿渊拦腰抱住。宝芝一口咬在阿渊肩头,阿渊脸颊的肌肉抽动,咧咧嘴说:用力。如果说,阿渊的“放风”行为,宝芝在习惯之后,尚可不得不接受。宝芝觉得,无论年时怎么放肆飞扬青春,人总要安定下来,结婚成家。阿渊要的人生,是自由的,真实的,对自己灵魂负责的。用他的话说,不是为了和别人保持一致,而努力奔跑的一生。纠缠争吵,几番重复,痛定思痛之后,宝芝也想尝试走进阿渊的世界。在拉萨机场一下飞机,还没来及看一眼不一样的高天白云,宝芝就面色发白嘴唇发青,两腿无力软倒在地。缓过一口气来的宝芝这才知道,有些地方,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很多同样从低海拔地区去的老年人,都能在拉萨行动自如;可也有些体格健壮的汉子,下了飞机就气喘如牛动弹不得。从小在几乎零海拔地区长大的宝芝,很不幸的属于后者,对缺氧分外敏感。在机场停留六个小时之后,宝芝搭乘最早一趟航班,又飞回来了。这次拉萨机场之游,是宝芝平生最简短最迅捷的一次旅游。就这样,宝芝和阿渊扯不断理还乱,纠纠缠缠就是四年。唯独在和阿渊的事情上,宝芝也知道,自己比白痴还白痴,比脑残还脑残。阿渊就是宝芝身上那道死穴,一指天堂,一指地狱,全由不得她自己决定。分分合合不下十多次之后,两人都对彼此做了最后一次告别。分开后的小一百天里,宝芝咬紧牙关死抗,不是说时间可以医治一切么,她等着自己痊愈。可就在宝芝自觉曙光在望时,阿渊却又打了一个电话来。接了阿渊这一个五分钟不到的电话,宝芝如同经历一场劫难,大难之后奄奄一息,只剩在家休养生息的气力。
听说宝芝不舒服在家休养,第一时间冲过来当二十四孝男友。宝芝痴痴懵懵一脸的生无可恋,吓得吴浩连说话都压低音量,貌似这人儿只剩一缕香魂,生怕高声把这魂都惊散掉。吴浩端过来一杯蜂蜜水,小心翼翼搅了又搅,只差喂进宝芝口里。目不转睛盯着宝芝轻啜,吴浩握住她一只手问,有没有甜一点?心里舒服点不?这一刻,宝芝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叫怜取眼前人。貌似这一杯蜂蜜水,终于吊回了宝芝的魂。回了魂的宝芝,三天贴了十张面膜,挽救前一段时间喝酒失眠冒出的黑眼圈和明显粗大的毛孔。四天后吴浩来接宝芝看电影时,宝芝脸上明艳的笑容,让吴浩差点高呼万岁,悬了好些天的这颗心方才放下。他一直很担心,宝芝是因为一时失意才答应和自己交往,没准哪天就会和自己提分手。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路还长,未来大可期呢,不是么?振作精神的宝芝和吴浩甜甜蜜蜜相处了五个月,阿渊那边死了一般毫无声讯。不由也就断了心里那最后一丝念想,专心打算起自己和吴浩的未来。两人的家境都还不错,尤其宝芝家,家境富裕又是书香门第,父母开明。
第一次见面,宝芝就本能的察觉,未来婆婆不太喜欢自己。两家人一起去酒店吃饭,席间吴浩的父母,请了他们多年的老邻居老赵一家作陪。吴浩家以前住的地方,一院子里住着三四户人家,其中老赵家和吴浩家尤其交好,拆迁后也都分在一个小区,还是门对门。吴浩对宝芝说过,自己从小就是钥匙儿童,天天放学回家父母都还没下班,在赵叔叔家吃了好多年的晚饭。赵家一个独生姑娘,叫赵筱筱,筱筱比宝芝小五岁,和吴浩更是青梅竹马。筱筱个子不高,身形微胖,圆脸蛋,笑起来眼睛眯眯,看着挺可爱的一枚邻家小妹。酒席上两家订下婚期,在三个月后。吴浩和宝芝秒变乖宝宝,一切听凭长辈做主。虽说之前,宝芝也和所有女孩一样,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吴浩和宝芝起身给长辈们敬酒的时候,宝芝留意到筱筱的面色不太好,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握着果汁杯,指节发白。
婚礼前两个多月,定好下周三吴浩休息,两人一起去拍婚纱。算算下次见面要隔四天,吴浩搂着宝芝的腰就不撒手了,一张脸直往她胸前埋,又亲又蹭一个劲往床上拱。宝芝被他逗弄的身体燥热,也软在吴浩怀里,由着他挪动脚步。两人上了床,吴浩刚把宝芝的文胸扒拉下来一边,就有微信的提示音响了。吴浩这才跳下床,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把手机丢在床上,爬回宝芝身上。宝芝抬起身子,嘴唇刚贴上吴浩的下巴,吴浩忽地又坐起身子,拿过手机仔细看。缠绵到紧要关头,吴浩挺起身子,双手扣住宝芝的肩,直把宝芝逼的退无可退时,吴浩忽然问道:宝芝咬住下唇,长发凌乱散在床上,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满含嗔恼看着吴浩。如此香艳的架势,吴浩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下一把抱紧,不要命的冲锋,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了对方。事毕,吴浩起身去洗澡,宝芝四肢酥麻的躺在床上盯视天花板。可自己既没有黑历史也没有艳照门,吴浩这是接了什么信息?莫不是自己多心?不只吴浩,包括之前和阿渊恋爱五年,宝芝也从不曾偷看过阿渊的手机。无关其他,只是她一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范围。让她时刻检查男友手机,或者动不动登陆男友微信QQ,她是实在做不出。可是,她再三追问,吴浩就是一个劲说没事,是单位同事群里的信息。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宝芝就知道,他在撒谎。只是,他不愿说,想必有他得理由。宝芝向来是个心大的主,在和吴浩的交往中,又是充满自信。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吴浩就赶去机场上班,临走前吻了吻宝芝的额头。醒来时已近中午,有一条闺蜜发来的微信:“怀疑你家未婚夫正被小迷妹纠缠,我方需提高警惕。”配图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吴浩一身西装制服,拉着箱子,正在机场大厅和一位姑娘说话。
|
CopyRight © 2016-2022 HuaChaoqq.Com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起飞页提供免费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