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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七奶奶

01

 

守灵,在民间来说,不外乎有两种原因。一是防止尸体遭到老鼠的破坏,二来就是及时的添续香烛,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葛青山的尸体早已无存,只不过供奉了一个长生牌位,自然不怕老鼠的祸害,那么剩下的自然是第二条了。

夜半时分,葛秦鉴又为师傅换了一次香烛。蜡烛香火不灭,就能照亮通往天堂的路。他还没有转过头,就觉得身后一凉,他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些无头尸体。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倒没有一丝的恐惧,相反,他倒非常甚至是渴望见到这些师傅的“故友”。

葛秦鉴转过身来,他的身后果然齐刷刷的跪着十几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葛秦鉴很认真的看到,这些人真的没有影子。不过,头却是有的。葛秦鉴不说话,朝着那些“人”跪了一跪,算是家属的还礼。礼毕,这些人也站起来,满脸的泪水,无声的哽咽。有几个竟然还拿着黄表纸凑到葛青山的牌位前焚烧。

等着几个人祭奠完了,葛秦鉴走上前道:“谢谢各位不忘旧情,前来祭奠师傅的灵位,圣门345代弟子葛秦鉴再次替亡师谢礼。”葛秦鉴之所以这么急就把自己345代的弟子亮出来,无疑表明了自己和葛青山的师徒关系,这样一来,这些可怕的“人”自然由于师傅的关系而不会找自己的麻烦。是的,凶宅,并不是浪得虚名的。

果然,葛秦鉴说完这些话,那些人马上对他表现出极大地客气。葛秦鉴为师傅守了一夜灵,而这些人也为葛秦鉴守了一夜的灵。

就在这一夜,这些人对葛秦鉴讲述了一段冤屈的往事……

02

 

晚清。1858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英国的无理修约被驳斥后,一些传教士利用洗脑的方式渗透到内地进行所谓的传教。当时的河北著名爱国将领叶知秋老家就在BX县,身为四品大员的叶知秋早些年留学英国,对英国先进的西式建筑和西方文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他的豪宅也是依照西式建筑来设计的。这就引起了传教士汤玛斯的极大关注,他就想坐享其成,把这座宏伟的建筑当做是他蛊惑中国人民的教堂。但他的这一想法,马上被叶知秋严词拒绝了,并把他赶出门外,“以帚驱之”。

谁知阴险狡诈的的汤玛斯贼心不死,暗地里许以重金买通了叶知秋的家丁,把一包烟土藏在了叶知秋的庼堂之上。接着便马上通知官府,上报朝廷,以私藏鸦片的罪名将叶知秋满门抄斩。可怜一代名将没战死沙场,倒屈死在同袍的刃下,成了名副其实的冤死鬼!

阴阳相对。叶知秋屈死之后,因久久不能轮回,怨气冲天,长恨苍天不公,朝廷不明,于是便聚魄携魂,常常出来扰乱尘世。更有甚者,竟然推到了他的坟墓,这令他更添雷霆之怒,把在阴间所受的冤屈全部化作报复人间的戾气!而他在阴间因为长期背负着“假清官,真烟鬼”的罪孽,自然含冤莫白,却也无法洗脱冤屈,因为这罪名是阳间皇帝定的罪,在阴间有着同等的约束力。葛青山到来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马上便假写了一副御诏,为叶知秋正名,并且通灵,在阴间把叶知秋大为赞扬。至此,叶知秋由一个鬼鬼唾弃的晚清烟贼马上转正为鬼鬼敬仰的民族英雄,个中滋味,也只有叶知秋一家才能明白。接着,葛青山又为叶知秋一家均接上了纸质人头,并且施法,使其合为一体,这才使得叶知秋一家有了囫囵尸首,也有了轮回转世的资本。此大恩大德,叶知秋一家,何敢忘焉?粉身碎骨,尚不能报其一二。

葛秦鉴听完,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凶宅真相。也不禁对师傅的义薄云天愈发敬佩。

03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道:“葛师傅为我们平反正名了,可惜,他走的时候还是冤屈加身,真不知何日才能摘掉那顶无中生有的帽子。”  

这时,叶知秋的身后闪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夫人,身穿宽松的黄色对襟薄衫,下摆过膝,足蹬黑色平底绣莲鞋,盘头,梳簪,仪态雍容,款施一礼道:“我们暂且不急于轮回罢,不妨在下面好生寻上一番。若真的有幸寻到葛恩人,我们必好生侍候敬若先人。”不用说,此人肯定是叶知秋的夫人。

叶知秋摇了摇头道:“错矣,像葛师傅这样的得道之人,若不能羽化成仙,天道则沦矣。”众人也便齐声符合。

羽化,指的是得道之人,死后列入仙班,不受轮回之苦,永享长乐太平。

不觉之间,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鸡啼。葛秦鉴知道,这些鬼魂若不能及时的回到地下,则要损失自身的阴元,凭受无端的苦痛,甚至魂飞魄散,难得轮回。

在葛秦鉴的一再催促下,叶知秋一家又对葛青山的灵位拜了几拜,才嚎啕着大哭隐去。

也就在这一夜,葛秦鉴从葛青山的手里接过了圣门衣钵,从叶知秋这一干鬼魂嘴里接过了“道者,大义通天地”的正义火炬!

当为师傅葛青山做完了法事,在河边立了衣冠冢,葛秦鉴便再也没心思出去打工了,整日钻在屋里细细的研磨葛青山留下来的那部《佛道问尊》。这样一来,倒惹得丈母娘整日里恶语相向,好吃懒做诋毁谩骂如山压来,葛秦鉴实在招架不过,便搬到那间禁地去住。那间禁地,母夜叉倒不敢去,却回家把葛秦鉴的衣物鞋袜收拾了一大堆,全部扔到了门外,这等于是扫地出门。

葛秦鉴也不说话,收拾了一番,来到师傅的衣冠冢前磕了几个头,便携着一卷简易的行李,挎着师傅的那个挎包辗转多地,最后终于在蟒头沟站稳了脚跟。

这就是在多年之后,我对葛秦鉴人生经历的逐一还原。

 

04

 

 

我们老家距离BX县约有一百公里,好脚力也得走上一天一夜。葛秦鉴走的时候是半夜,但是在天色微明时分,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村口。现在为止,没人知道他是完全靠自己对儿子的安危凭借一双腿脚硬生生跑了这么远,还是借助某些离奇的力量一夜百里。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他离开家乡已经十好几年了,当初离家时两个孩子上刚刚牙牙学语,现在也该20多岁了,他甚至暗想着父子重逢的惊喜和欢愉。他忽然有了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乡愁。

当他来到家里的时候,慢慢的推开了那扇熟悉而陌生的门。他一进院子,就闻见了一股诡异的血腥味。他抬头,院子里的枣树上,一具尸体正在左右摇摆,诡异的是,这个枣树并不高,显然是在他离去后,是老婆或丈母娘栽上的。这棵树只有两米来高,拇指粗细,树杈距离地面也不过一米多高,而那具尸体却吊死在了这棵弱不禁风的小树上,诡异的是他的双脚还紧挨着地面,舌头伸出老长,脸上带着惊恐的惧意,眼睛睁得老大,尸体早已变得僵硬。

这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左印堂处一片浅红的砂痣差点把葛秦鉴击倒!不错,他的双胞胎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唯一可以区别的是,老大的左边印堂有一铜钱大小的砂痣,老二的右边印堂上有一片一样的砂痣。

葛秦鉴脑袋翁了一下,急忙跑到屋门口,一脚踹开了屋门,屋里更加恐怖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妻子,就是耽兰,正在拿着一把刀子慢慢的割开了自己的咽喉,看着面前的葛秦鉴,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那笑意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任鲜血像喷泉一样在自己的面前绽放。

她的身子精光赤裸,浑身上下,早已是刀痕斑斑,肚子上的伤口处,那裹着血液的肠子正垂在地上,缓缓蠕动着,像一条恶心的蛇。几乎是瞬间,耽兰的脑袋便硬生生的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她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许久却兀自不倒!

不过,拎在手里的人头,却露出森森的牙齿,咯咯的笑个不停。

葛秦鉴像一个傻子一样,就这样茫然的看着,看着耽兰慢慢的倒了下去。他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稻草人,杵在当地!

05

 

大儿子死了,老婆死了,丈母娘早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那么,自己的小儿子呢?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便疯了死的向王家堡奔去。

王家堡是一个公社,那有一家初中,他的儿子就在这里教学。父子连心。虽然他已经有20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但他时刻关注着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也通过别人知道了二儿子已经师范毕业,在镇上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道家修身,是一件清心寡欲的事,要远离世间的纷扰杂念,他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也会怀念自己的妻儿老小,但是,修道,注定是一件寂寞的事。何况他对修道持真的痴迷程度已经达到疯癫忘我的境界了。

如果说以前的修道持真是为了遵循秉承葛青山的遗愿而不至于圣门没落,那么现在却是自己对这佛道一家的无比贪嗔。不错,他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中国最古老最神圣的法门方术。

村子的西边,是一处很高的山岭,此时正值三月的早晨,满山的野花飘来一阵香馥的花草气息,连接村子和王家堡的唯一一条小路就是横穿这道山岭之间人们踩出的崎岖小路。由于这座山海拔不低,常年从山上蜿蜒下来的野泉在岭下汇集成一个庹余的圆形水坑,深不过膝,水质清澈无杂质。赶路的人们大多都到这里休憩一下,不管渴不渴都要饮上几口清凉的山泉。

悲愤的葛秦鉴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那个水坑,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那水坑里到底还有没有水,他只看见了一个背着书包的青年正神色匆匆的向自己的方向跑来。

那青年跑的很是匆忙,几个可恶的石头差点绊倒他他都没有停留。看样子,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葛秦鉴忽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升腾起来,他如果猜得没错,那人一定是他的儿子,根据父子心心相连的感应,他已经基本确定了。

葛秦鉴与那位年轻人的中间只隔着那坑山泉。

葛秦鉴大口的喘着气,捡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一夜的奔波劳顿和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瞬间便击垮了这个并不魁梧的汉子,再等两分钟,儿子就会经过自己的身边,那是一种怎样的相聚?该哭?还是该笑?

可能是跑累了,那位年轻人终于跑到了山泉坑边,挽起袖子和裤脚,扑通一下就跪在坑边,趴在了水里大口的喝着水。

葛秦鉴眼窝一热,这孩子跑得这么急就趴下喝水,呛着肺了怎么办?唉,年轻人啊。葛秦鉴已经隐约看到了年轻人右侧太阳穴的淡红砂痣,和自己一样高高挺起的鼻梁。

06

 

葛秦鉴等不及了,他要主动地与儿子相认,要好好照顾这个自己一生亏欠太多的儿子,好好照顾这硕果仅存的耽家之根。

就在葛秦鉴刚要站起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风平浪静的山上,忽然滚下了一块石头,石头不小,像碌碡这么大,携着雷霆之势呼啸而下。葛秦鉴急忙冲着那位还在跪着饮水的青年惶恐的叫道:“快跑,快跑!”

可是那青年竟然抬起头来,冲他做了个诡异的笑脸,又爬到了水里!

这么大的危险他绝对不可能没预见,那么他为什么还无动于衷?葛秦鉴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涌了上来,不错,一定是黄皮子的报复!

葛秦鉴现在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出自己唯一的儿子!他狂叫着发疯一般的向水坑边跑去!然而就在距离一步之遥时,那块巨石还是完完整整的以狰狞的姿态把那位年轻人紧紧地砸在了身下……

坑里溢出的水,伴着满眼血红,缓缓的渗入到了葛秦鉴的心里。葛秦鉴眨眼之间就经历了灭门惨案。这痛,也只有他能体会。

他救了三妮子,救了杜修言,救过大振的妹妹,救过武儿,救过很多很多人,却没能力救自己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家,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的去了。他忽然质疑起自己学道悟佛的本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持真,修佛。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至得正果,始成金身。

 

    

07

     

大凡算命的,都不给自己卜卦。因为那是泄露天机,会折寿,严重的会遭天谴。葛秦鉴也不给自己算,但,凡是那些江湖术士,都知道最终的接结果,一般都是成就了别人最后却毁灭了自己,这就是修道之人的最终结果,比如葛青山。那些羽化成仙的自然少之又少,仅有老子、葛洪、左慈、左轮撒等。

从把妻儿埋到黄土里的一刹那,葛秦鉴的心就像死了一般,他半世修行救人无数,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家三口,在地下也许并不寂寞。可是,活着的葛秦鉴却感到了锥骨般的寂寞。以前虽说他二十年不回家,但心里却有着思念的甜蜜。现在,就连那一丝奢侈的思念都被剥夺了,只剩下他一人空荡荡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孤单的活着,其实比死都难受。

葛秦鉴在这世界上再也没了一丝牵挂,他到当年河边师傅化作神灯的地方,转了一圈,想追忆当年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可惜,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那通纪念葛青山化灯引水的石碑早已不知被谁家砌了猪圈。他又来到村东那间学校的禁地,那房子早被拆迁后,修成了一条宽阔的公路。叶知秋一家恐怕也早已轮回转世,如若不错,现在叶知秋也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或者大姑娘了。

葛秦鉴就这样落魄的香一只鬼魂一样游荡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20年的离家,村里的孩子们早已不认识他了,加上他乱蓬蓬的胡须,人们见到他甚至像见到疯子般的唯恐避之不及。

葛秦鉴也不知道走了几天,才蹒跚的回到了蟒头沟。

08

 

我和胖三、吴莫离、大振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摆摆的像风中的荷叶。

葛秦鉴这一病就是半年。在这半年里,他没说过一句话,没露出一个笑脸,没见过一个生人,偶尔有人来请,也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邪病,都是吴莫离帮着处理了。当然也无非就是个招魂引魄。这最好弄,看了一遍我也就会了。比如,某人受到惊吓,失魂落魄,夜不能寐,吴莫离就拿上一碗小米,用红布紧紧地扎紧了,念几句咒语,倒扣着碗在这个人的头上转上三圈,再拿上此人的衣服站在十字路口或房上冲着丢魂的方向扯着长腔自喊自答:“XX,回来吧,家里等你吃饭哩!……哦,知道了,我正往回走呢。”“到哪了?……哦,到家门口了……到家了,到炕上了……”于是躺在炕上等魂的人便觉得身体忽然轻松了,这就是自己丢失的魂魄着体了。

当然,在这半年里,大振的妹妹香娥倒是隔三差五的来,她不仅包揽了我们所有的洗涮,还兼当起我们的烧饭主厨。我们都清楚,她这是来报恩的,若不是为了救她,葛秦鉴家也不会出了这么一宗灭门血案。这债,香娥一辈子、两辈子都还不清。

马上就八月十五了,我们也想庆祝一下,但这个合家团圆的节日,我们又怕刺激了葛秦鉴。我记得很清楚,八月十四那天下午,葛秦鉴忽然起床了,从屋里走了出来,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他心里想什么我们都清楚。

在床上躺了半年的葛秦鉴,此时简直没了一点人样,瘦弱的像一根麻杆,眼窝深陷,有点像西域人的大鼻梁更加消瘦。尤其夸张的是,那胡须几乎和头发连在了一起,整个人活脱脱就像是一个野人一般。怪不得无影见到他也发出一声惊呼。

他从屋里走出来,冲我们笑了笑,叫上大振就走了。剩下我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以。我们三个人在争执着去还是不去,最后,胖三道:“如果师傅想让我们去,早就带上我们了,之所以不带我们去,肯定有他的道理。”吴莫离倒不这么认为:“肯定是去办危险事了,怕连累我们,所以自己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二话没说,飞一般的追了过去。

09

 

葛秦鉴在打大振的带领下,径直去了大振的村子五里铺子。

大振七拐八拐的领着葛秦鉴在村子里转了一通,葛秦鉴还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饼干点心,最后在一栋红砖蓝瓦的平房前面停了下来。大振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了,看来,他对这家人并不陌生。

院子不大,到处是杂草,几只蛐蛐在草丛中吱吱的低鸣,惹得俩大公鸡贪婪的搜索着。院子中央是一堵不算高的影壁墙,也已坍塌大半,不过,那具泥塑的土地倒安然无恙的居中而坐。一棵枣树与屋门前早已结了一张大大的网,一只蜘蛛在上面忙碌的劳作着。

大振冲我们无奈的笑笑,接着便轻声的喊道:“七奶奶,七奶奶……”

哦,七奶奶?就是那位传说会通灵的七奶奶?就是那位我早半夜里听到的那个叫江惠蓉的神秘的七奶奶?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老态龙钟的声音:“葛秦鉴,进来吧。”

我们几个都面面相觑,是的,如果正如大振所说的,七奶奶已经半身不遂,足不出户,又是如何知道来的是葛秦鉴?

葛秦鉴倒没留露出过多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也许是自从妻儿惨死后,他已经变得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了。

我们撩开厚厚的门帘进得屋来,顿时一股阴冷窜到了我得四肢百骸。冷!这是我到这间屋里的第一个奇怪的感觉。我扭头看看胖三,他和吴莫离也一样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

屋里很黑,黑的令我想到了罗布泊的地下古墓。

幽幽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葛秦鉴,让你的这些徒弟出去,我不想外人看到不该看的。”外人?切,我们是师徒。我虽然有些冷笑,但也想急忙从屋里撤出来,毕竟,这间屋子里的气氛可不是我想要的。

胖三吴莫离大振鱼贯而出,我刚也要出去,“小子,你留下。”又是那幽幽的声音响起。不用猜,当然是说我的。但我还是假装问道:“谁?”

“你!”

我很不高兴的留下来,这才看到黑阴影里, 一个瘦小的有些猥琐的老妪坐在轮椅里,像枯树皮一般的脸上堆满了难看的笑容。

这就是能通灵的七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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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祭

2023-5-23 15: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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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5-23 15: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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